虎狼同穴(NP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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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说啊!”她板著脸,“以前在外面瞎混也就算了,现在好歹知道干点正经事,都一把年纪了,也该找个人定下来,安心过日子了吧?”

    我一直没告诉我妈我卖的是什麽,只说倒腾点电影电视剧光碟,还特意弄了套八十年代的老电视剧给她看,别说现在还真不好找。结果老人家赶时髦,问我有没有好莱坞大片?大片是有,只不过都是成人版,我只能说下次再带给她,暂时先糊弄过去。虽然普通的片子我也卖,但毕竟销路还是那样的好。

    有时候觉得这样骗她挺不厚道的,虽然这也算是善意的谎言,但总不能说一辈子。

    “知道了……”我咕哝了一句,把几粒毛豆扔到碗里,“这事也不是说说就行,总得碰到适合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跟人家说了,有合适的给你介绍,改天我打电话给你。”她很满意地笑了笑,又突然板著脸说:“你可不许找藉口不来,到时候天塌了也得给我过来!”

    我硬著头皮说了声知道了。心想要是让她知道我前几天还含了一个男人的那玩意,还不得发疯?

    通常对老人总得报喜不报忧,再怎麽得也不能让两个老的替你担惊受怕不是?

    吃饭的时候我陪著大爷多喝了两杯,他也有子女,不过都忙,来得我还没勤快,平时喝酒都只能一个人,说有人陪著喝就是痛快。我放下杯子,向他保证以後肯定常常来,老俩口都乐得合不拢嘴。

    几杯酒下肚,突然想到,如果我那个弟弟也在的话,其他暂且不说,关於婚事这方面是不是能替我分担一点儿,好歹有两个人,我妈要念叨也得一起念叨。

    我也不是想怎麽样,只是突然有点好奇,我那个弟弟只比我晚出生五分钟,说不定现在已经成家,孩子都满地跑了。不过他现在是有钱人家的少爷,结婚什麽的马虎不得,多少大小姐等著他挑还得挑个门当户对的。

    我有点想问我妈想没想过我那个弟弟,又怕问出来让她伤心。这麽些年她一直没怎麽提那件事,但我知道她心里是放不下的,自己的亲骨肉,就这麽被带走了不说,快三十年也没见过一面,幸好我跟他长得一样,看我就能知道他现在什麽样,不过怎麽都觉得有点画饼充饥的意思。

    奇怪的是我以前很少想起他,不知道为什麽这几天时不时会想到这个从未谋面的亲弟弟,难道真是年纪大了,想得也多了?

    从我妈那里回来之後,我又重新开始晚上去卖片儿。这两天天气暖和了点,晚上出来的人也比前一阵子多了点。

    有几个人认识我,想买那种片子就来找我,有些个年轻小伙子扭扭捏捏地过来问我有什麽片子的,一般都是头一回,开始只敢挑正经的,装模作样的视线却在箱子里乱瞟。我都笑著调侃他们食色性也,没什麽不好意思的,都是男人麽。

    通常我这麽通情达理,对方也会被我忽悠著多买几张碟回去。

    今天生意还可以,不多不少,也算是慢慢走上正轨。像那天一下买走三分之一的大客户是几年才碰到一个的,可遇不可求啊。

    快收工的时候,我数了一遍今天赚的钱,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,再拍了拍,颇有点守财奴的感觉。

    周围已经不剩什麽人,大多收摊走了。我理了箱子,把剩下的碟整齐地码好,夹在胳膊下面往家走。

    我蹲点的地方对面就是繁华的商业区,高楼大厦一幢接著一幢,我平时都不往那个方向走,穿过一条马路,两旁是关了的店面,大门紧闭只有橱窗里的灯还隐隐约约地亮著,照得里面的假人模特阴森森的。

    我别过头,突然看见前面路边站了个人。

    那人背对著我站在路灯低下抽烟,只露出半个身体,拿烟的姿势还挺酷,再加上头顶灯光一打跟要拍杂志封面似得。

    这样美好的画面让我忍不住想去破坏一番,仿佛要是个帅哥买黄片儿能让我心里平衡一点。

    我是很久没干兜售的活儿了,今天算是心血来潮,夹著箱子就过去了,万一是又是个大客户也说不定。

    “先生,要不要片子?”我一般都这麽直接,反正片子多的是,他要是喜欢看真正的人与自然我也能给他找出来,谁叫咱品种丰富呢。

    他也不知道听到没有,没有马上回头,只是衔著烟不说话。

    我皱了皱眉,又问了一遍,还特意加了一句“我这里什麽样的片子都有”,相信他绝对明白什麽意思了。

    这回那人终於有反应了,他缓缓转过身,我定睛一看,我操……竟然是那天晚上包房里的男人!

    冤家路窄到这个地步,真是世间少有。

    作家的话:

    终於快要来第一发了,也许,谁是第一个已经明显了吧~?

    ☆、10

    他似乎比是我早一步察觉,看著我笑得异常邪恶加恶心,上下打量了我几眼说:“那天晚上没动你,今天你倒自己来了?”

    我最烦他这个调调,好像一切都是我送上门似得,谁知道出来卖个黄片儿也能碰到这灾星。

    脸上极尽可能地表现出对他的厌恶,我翻著白眼说了句:“对不起,打扰你撒尿了。”然後转身就走,看见他还不如看见条小狗,後者至少不惹人厌。

    结果刚迈出一步,手臂突然被扯住了。

    这孙子力气真不是一般的大,上次我就发现了,我恨不得把箱子扣他脑袋他,回过头冲他喊了一句:“干什麽?”

    他笑了,“不是问我要不要片子麽?”

    “不卖了!”卖给他我宁可回家自己看著撸到阳痿。

    “为什麽?”

    还他妈问为什麽?

    “我他妈认识你是谁啊?放手!”我用力想甩开他的手,挣扎时候箱子里的碟“哗哗”直响。当流氓当那麽久我都没在道上堵过女人,没想到自己还有遇到流氓的一天。

    “不认识我?”他扬起嘴角,笑得跟调戏小姑娘的老流氓似得,我发誓毫不夸张。

    “不认识我……”他低头凑近我一点,拉著我一只手往他下面一放,“那认识我这里麽?”

    这回我是真没话可说了。转过身,直接把箱子砸到他脑袋上。

    “咣”地一声箱子盖都开了,碟片“稀里哗啦”洒了一地。

    他松开我的胳膊骂了句:“操!”

    “操你大爷!”我抡起空箱子继续朝龟孙子头上砸。

    他应该是没想到我真敢揍他,千钧一发的时候反应过来往旁边躲了一下,箱子砸在他肩膀上。虽然是塑料的砸不死人,但我肯定我刚才那一下绝对挺疼。

    挨了这一下之後,他站在原地没动,微微歪著头看著我,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发型也乱了,灯光下衬得他一张脸比橱窗里的模特还阴森几分。

    我一手拎著箱子,咬牙狞笑著看他,昨天才打了一架,现在正顺手的时候。

    我原本以为接下来将是一场恶战,结果他只是盯著我,又是那种见到外星人的表情,还多了点别的什麽。

    他不动手我也不想再跟他扯下去,我他妈是真不愿意见到这个人。

    “再来烦我下次就直接给你开瓢儿!”我恶狠狠骂了一句,转身就走,连地上的碟也不要了。

    “你今天要是敢走,我绝对会让你後悔。”身後那家伙还威胁我。

    我真想问他一声:你他妈的俗不俗?老子当混混的时候都不放这种“你给我等著”的话了,现在还跟我来这套。

    我转身冲他啐了一口,“少他妈跟我来这套,怕你就不是爷们儿!”

    他突然笑了,“那上次为什麽妥协了?”

    我也冷笑,“事不过三,糟践人也得能个限度。”那天是在包房里是无处可逃,现在在大马路上我往哪儿跑都行,还用怕你不成。

    他看著我笑了几声,伸手把头发往後梳了一把,“你的碟我全买了,再加你一晚上,要多少?”

    老天爷这是逼著我提前下海不成?不然怎麽能遇到这麽不要脸的东西,大晚上的  -